“我怎样才能让你明白我是如何地爱你?我默默忍受,饮泣而眠?我高声喊叫,声嘶力竭?我对着镜子痛骂自己?我冲进你的办公室把你推倒在地?我上大学,我读博士,当一个作家?我为你自暴自弃,从此被人怜悯?我走入精神病院,我爱你爱崩溃了?爱疯了?还是在你窗下自杀……”走过十年的《恋爱的犀牛》,即将在4月3日登上深圳少年宫剧场,剧中单恋女主角、对爱情有着撞了南墙也不回头信念的男主角马路,已经成为当代戏剧中的一个情圣标签。这次来深演出的新版《恋爱的犀牛》由张念骅出演情圣“马路”。
26岁的张念骅2006年毕业于中戏表演系。生活中的张念骅颇有几分《恋爱的犀牛》中马路的犟劲,他在大连出生,沈阳长大,妈妈是导演,爸爸是演员。他从小就梦想当演员,虽然父母不希望他当演员,也不教他演戏,但他硬是靠自己的努力考上了中戏。孟京辉说:“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一种夺目的光芒,而这种光芒我在陈建斌、刘烨的眼中都曾看到过。他的力量,他的细腻将他身上羞涩的东西和爆发的东西合二为一,他的激情在得到控制的时候就能产生一种美感,这种美感会久久地萦绕在剧场上空。”这个肌肉发达的小伙子展现了一个空前勇猛的马路。日前,本报记者专赴北京,在国家大剧院的后台采访了张念骅。
“马路”不疯是大家疯了
记者:第一次看《恋爱的犀牛》是什么时候?
张念骅:郭涛版看的是碟,现场是大一的时候看的,当时是段奕宏在人艺演的,感觉到了冲击力,很震撼,虽然校园里不断有同学排练《恋爱的犀牛》,但我从没有参与其中,因为我总觉得要把好东西留在最后。
记者:你是怎么被选中演“马路”的?
张念骅:孟导演跟我提出了固定合作模式,大家一起有默契。我大一的时候,排林兆华的话剧《樱桃园》,第一次见到了孟导演,之后便有了多次的合作,我在《艳遇》、《魔山》和《镜花水月》中都出演过角色,直到2008年底开始与齐溪搭档,演《恋爱的犀牛》。马路符合我的特性,跟我很像,是一个把心挂在外面的人,任凭风吹雨打,他可能让人觉得是疯子,但实际上是大家疯了,因为在遇到爱时谁都会疯狂,我就是这么“各”(注:北方话,特别的意思)。
记者:据说“马路”这个角色是孟京辉自己的投射,你的爱情观与“马路”一样吗?
张念骅:我的恋爱方式很像“马路”,不会轻易离开或忘记什么。“马路”和导演一样,都是执着、有力量、有劲的人。导演身上的敏感和执着,他们相比旁人对社会有着不同理解,这种见解会感染你。
演完第一场心里很堵
记者:相比郭涛和段奕宏的“马路”,你们的区别在哪里?
张念骅:我演得更简单一些吧。每个演员的质感不一样,出来的感觉也不一样。原来,很多人在乎《恋爱的犀牛》的结局,但现在不是,观众也成长了。我演完第一场后,没去参加庆功会,而是独自一个人在街上走了两个多小时,心堵在那里,说不出来的感觉,过了几场以后,观众反响越来越热烈,很多观众都能背出其中的台词,我感觉无形的压力压在身上,演不好就对不起观众,我就像是成长中的“犀牛”。
记者:在《恋爱的犀牛》里,你最有感觉的台词是哪一段?
张念骅:让我最有感觉的台词是:“也有很多次我想要放弃了,但是它在我身体的某个地方留下了疼痛的感觉,一想到它会永远在那里隐隐作痛,一想到以后我看待一切的目光都会因为那一点疼痛而变得了无生气,我就怕了。爱她,是我做过的最好的事情。”
几个月间从孩子变成男人
记者:你认为《恋爱的犀牛》想表达什么?
张念骅:它像一把利器,把我们平时生活中层层包起来的东西划开了,虽然感到一点痛,但是还有一点甜蜜、幸福,可能让人发现:“原来我会呼吸,过去的我把心包得太紧了。”这是一个精神上的戏,不仅仅是爱情,希望把所有美好的东西坚持到底,所以,在国家大剧院演出的这几场,我都会在谢幕的时候对观众说这句话——“希望我们把美好坚持到底”。
记者:你们这个新版演了将近200场《恋爱的犀牛》,比之前三个版本加起来还多,它对你有改变吗?
张念骅:我的思维方式、爱情观,现在都更偏向“马路”了,演这个戏的几个月让我经历了孩子向男人的转变,过去的我逆反心理很重,现在渐渐平静了,《恋爱的犀牛》是上天赐我的礼物。我今年一年都不会离开这个地方,已经推掉了一个电视剧和一个电影的邀约,我认为我缺的东西太多了,等我真正有一天可以掌握表演再说,现在还是在学习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