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日下午四点正,北京的阳光由正午的高高在上的直射改为些许温柔的斜射,室外气温15度,难得的好天气,从空中顺着阳光的斜射轨迹放眼望去,穿过顺义某俱乐部豪华大厅玻璃窗,导演徐昂顾不得斜射而来的阳光带来的刺眼不适感觉,站在导演台前为演员们讲述着在上一次排练过程中出现的问题。
“老迟,老迟,你,下次声音再偏女性化一些!”被称做老迟的是国家话剧院的一级演员韩童生,在他正待发问的时候,一旁的北京人艺青年演员班赞已经模仿出了女性声调解答了他的疑问。
龚丽君、李建义、陈小艺、赵小川……大家笑做一团。
这是在2月26日即将登上中国北京话剧最高殿堂演出场所――首都剧场演出的龙马社开箱大戏《操场》的排练场,尽管事先在京城话剧圈中早有传闻,但在2008年末,这间由著名编剧邹静之、刘桓挂帅,艺术总监由万方担任的民营话剧团体“龙马社”突然出现在人们面前时,他还是或多或少的让人们感到了突然。而做为剧社的开箱大戏,《操场》曾被邹静之11易其稿,并邀请国家话剧院、北京人艺著名演员加盟其中。按照官方的宣传:“这是一部批判当代知识分子的戏剧”――“邹先生的剧本文本表达非常简单,但是他其中的内容非常丰富。”著名演员,国家话剧院一级演员韩童生毫不掩饰自己对这部话剧的喜爱。“我想很多人在这个戏里面都能看见自己的影子,只要是一个稍有文化底子的人,都会在其中找到自己的影子。”在剧中,韩童生所饰演的正是一号主人公老迟。
陈小艺排练
导演徐昂给演员说戏
邹静之颠覆以往观剧模式 陈小艺一人饰三角
尽管《操场》仍然还未开演,但许多观众已经通过2008年第六期的《十月》杂志看到了剧本,而通过仔细阅读剧本之后,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都是“这不是邹静之一贯的写作手法。”在以往邹静之写给北京人艺的两部话剧中,无论是大剧场的《莲花》,还是小剧场的《我爱桃花》,都没有偏离故事叙述的本意。尽管在其中拥有着多重的表现手法与强烈的喻意――甚至《莲花》还采取了“倒着开”的排演方式,但是却始终没有脱离“叙述故事”的本质,而此番《操场》却以结构主义见长,通篇充斥的是第二人称的独白与跳跃式的跨进。这不由得在某种程度上让人想起了上世纪的高行健的写作风格。
剧本写作风格的改变直接导致的情况就是对于剧目的影响,此番《操场》的出现也许是对于中国话剧观众群体以往观剧模式的一次彻底颠覆,在如今的中国话剧观众中,大多数人仍然更接受以“叙述故事”为主的现实主义话剧。陈小艺在剧中一人出演三角,如她所说:“这三个人在剧中可以被看成是三个独立的人,但同时他们身上拥有某种独特的联系性!”陈小艺认为她所饰演的三角其实是一人,只不过是以三个不同时期的形态出现而已,但这种挑战观众固有观剧思维的模式能否被京城话剧观众所接受,《操场》无疑面临着巨大的考验。
对此,剧组从上至下自然不会不知,龙马社社长助理、制作人王明辉先生坦言:“截止到目前为止,票出的一般!”而韩童生在接受采访时,对于剧本表现出极大的喜爱之余也表示:“在现阶段,我们在逐渐的找怎么能够按简单表演,简单的传递一个东西,因为太复杂的表演会让观众看的很累,我们首先要做的还是赋予他故事性,让他可看,让大家觉的他有意思!继而在去挖掘深层次的东西。而不是单纯的说教。”
“说教”,排练场中央,立着巨大的角手架,望着演员在角手架上来来往往,不由得想到了林兆华导演的《哈姆雷特1990》,同样是有意淡化外在的两部戏剧,在半月之后的首演结束之后,《操场》的命运又将如何呢?
汇聚人艺 国话实力演员 演员阵容无可挑剔
留给导演徐昂的时间并不多,这位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现供职于北京人民艺术剧院的青年导演在拿到《操场》剧本并建组开始排练时,由于排练场的协调问题,曾经打了一段时间的游击。而真正确定好固定的排练场已经是春节的事情了,因此徐昂表示:“现阶段我们的进度已经算快了。”这是徐昂在北京人艺体制之外所排的第二部话剧,在去年的此时,他曾经导演过一部荒诞戏剧《动物园的故事》。
《操场》是徐昂第一次接手大剧场的现代题材话剧。以往在北京人艺时,他所导演的更多是国外的戏剧,如2006年由王斑、杨婷主演的话剧《情人》,做为龙马社的第一部大戏,徐昂肩上的担子无比沉重,但令他欣慰的是“演员达到了他能够想像的梦幻阵容!”
在《操场》中,在主角老迟身边游走,与之发生互动关系的共有五位,而这分别由五位演员扮演,老迟妻子、女研究生和骗子西口洪的扮演者分别是龚丽君、陈小艺和班赞,而崔傻子、死人则由赵小川和李建义扮演,算上扮演老迟的韩童生本人,来自于“人艺”和“国话”的演员各有三位,两家剧院风格不同,但是演员们纷纷表示:“在配合上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韩童生与李建义曾经多次与北京人艺的林兆华导演进行合作,其二人分别在林兆华导演的话剧《棋人》与《故事新编》等剧中有过演出,因此在与人艺出身的导演徐昂沟通方面并不存在障碍。而赵小川则与龚丽君、陈小艺同为中戏同学,相互之间颇为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