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交响乐团前音乐总监巴伦博伊姆

    沈：除了首席指挥和音乐总监，你们还会接受其他外来指挥家的指挥。一般其他指挥家到你们乐团对演出曲目会提出什么要求呢？
   
    张立国：他们自然把我们的铜管优势作为首先考虑的因素。这很有趣。他们开出的节目单常常是编制最大的作品，比如马勒、理查施特劳斯、瓦格纳等等，莫索尔斯基的《展览会图画》也是当然之选。这部作品我们真的不记得演奏多少遍了。还要录音。这个指挥要录，那个指挥也要录。小泽征尔，索尔蒂，雅维……对了，还有《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理查施特劳斯的作品，真的不记得灌过多少次唱片了。自从莱纳指挥芝加哥交响乐团演奏的那张《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出了名以后，我们乐队无形之中便成了这部作品的王牌演奏者。还有《英雄生涯》之类。另外，我们乐团两次录制勃鲁克纳全套交响乐——一次是巴伦博伊姆，一次是更早的索尔蒂。看来现在海汀克又是一次全套，因为最近已经陆陆续续录了好几部作品。而美国其他任何乐团没有过一次全套录音的记录。
   
    就像这次来上海的曲目，一般人会觉得奇怪：没有序曲，也没有协奏曲。两场音乐会，一场是一部交响乐，一场是两部交响乐，简洁而厚重，像两大块厚厚的牛排。马勒“第六”，布鲁克纳“第七”（加一个海顿的作品101），真的很吓唬人。
   
    沈：已经有上海听众在对你们的到来表示欢呼雀跃的同时，又对曲目皱起眉头。毕竟我们这里的听众还很少听勃鲁克纳和马勒。那么你能谈谈芝加哥听众喜欢你们演奏的什么作品呢？
   
    张立国：对芝加哥听众来说，他们出于崇拜，可以说什么作品都可以。我们曾经对听众有过一个民意调查，其中有一项是问哪个独奏家最受欢迎。没想到答案却让人大跌眼镜——他们的回答说最喜欢的独奏家是芝加哥乐团演奏员的独奏。比如我们乐团的小号首席吹海顿《协奏曲》，小提琴首席独奏拉罗的《西班牙交响曲》……他们最喜欢听这种首席胜过外来的大牌独奏家。为什么呢？因为他们熟悉，感到亲切。看他们独奏，大概就像看自己家人在台上表演一样。
   
    沈：大概你们乐队很少演协奏曲？
   
    张立国：说对了，很少。请一个大牌独奏家参加音乐会，很多乐队都把这个当作吸引听众的手段。我们就不需要。我们乐队确实不靠协奏曲来吸引听众。我们当然也有协奏曲，巴伦博伊姆时期我们也有协奏曲，但那是他自己弹莫扎特协奏曲，边弹边指挥，这是有的。但也很少。我们更经常的就是一套音乐会全都是交响曲。
   
    沈：那么你们一定也很少演奏歌剧序曲？
   
    张立国：很少，我们确实很少拉歌剧序曲。因此必须提请大家注意的是，听芝加哥乐队音乐会的话，最好不要迟到。因为幕间入场的规定，迟到的人会有很大损失。他必须等到第一乐章结束才能进场（沈注：勃鲁克纳“第七”的第一乐章长达20分钟。马勒“第六”的第一乐章长约25分钟。如果幕间入场，音乐会几乎一半没了）。
   
    今年格莱美最佳乐队演奏奖获得提名的两张唱片，其演奏乐团都是芝加哥交响乐团——一张是海汀克指挥的肖斯塔科维奇《第四交响乐》，一张是接下来将接任纽约爱乐的艾伦吉尔伯特指挥的普罗科菲耶夫的《西古提组曲》（Scythian Suite）。二月份就要公布获奖名单。不管哪张唱片得奖，都有芝加哥乐团的份。还有，历年来芝加哥乐团已经获得58项格莱美唱片奖，这个记录是全球任何乐团所远远不及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