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你在乐坛上给人印象无所不能,你自己感觉目前有什么难关吗?
杜达梅尔:莫扎特吧。因为乐谱上几乎没有提示的记号。但我曾经在斯卡拉歌剧院选演过《唐·乔瓦尼》,这部歌剧是意大利语的,离我的拉丁灵魂比较近。还有瓦格纳,我想要留到我学会说德语以后再碰。
记者:你的伙伴、玻利瓦尔乐团首席卡列诺曾经说,他愿意“把手放到火里打赌”,说你“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根。”
杜达梅尔:委内瑞拉对我相当重要,我的家就在那儿———我的妻子、父母还有我的音乐大家庭。我不单跟玻利瓦尔青年管弦乐团合作,也希望抽时间跟其他的青少年乐团合作。古典音乐的出身注定了它给人的错觉———属于上流社会。最初只是小众演给小众看,到后来是小众演给大众看,而委内瑞拉这帮孩子快要革新成“大众演给大众看”了。在委内瑞拉,音乐让孩子们远离毒品与犯罪。音乐也拯救过我。我也曾经是一天到晚吊儿郎当的小孩,这样的孩子在拉美很容易就会沦为“街头少年”。我们可以物质上贫穷,但精神上要富裕。人们想学习文化、音乐,尤其是古典音乐,不应该是买得起票的人们的专利。
记者:在美国、欧洲,古典音乐教育是学校普及教育的装饰物,能不能说,古典音乐在委内瑞拉已经平民化了?
杜达梅尔:委内瑞拉充满了生命力,而且充满了疯狂———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们那里成千上万的孩子,因为音乐而改变了人生。每一个城市都有管弦乐团,越来越多的孩子参与其中,现在差不多有30万人了。古典音乐在今天的委内瑞拉,就像流行音乐会那么受欢迎。你会看到人们因为没买到票而尖叫、嚎啕大哭。有一次我跟朋友去迪厅,所有的年轻人都对我说同样的话:“杜达梅尔,我们想去你的音乐会,可是根本不可能,票全卖光了。”